加州大学或将淡化A-F打分系统？

传统上，美国的高校与中学都习惯以A-F的等级（letter grade）作为对成绩进行量化评估的标准，然而这一习惯似乎遭受了挑战。最近被广泛谈论的一种说法，加州大学的一些成员，在考虑淡化这套以A-F的等级来评估学术成绩系统。在眼下这个时间节点，很容易让人以为是美国大学在test-optional的风潮之后出现的又一大招。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

01、招生中的应用 2年前的应急措施

早在2020年4月1日，新冠刚开始在北美肆虐的时候，加州大学在宣布的若干招生政策调整中，其实就暂停了对申请者成绩等级的要求。这种应对基于现实的考虑和需要：一些考试因为疫情被取消，除此之外一部分高中转向用及格与否（pass/fail grading）来判定成绩的规则，于是高校录取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然而最新的加州大学录取要求里仍然加上了高中成绩等级不小于C的内容。不过即便如此，在加州大学部分成员平时对学生的成绩考核中，已经有了淡化A-F打分系统的苗头。

02、P/NP（Passed/Not Passed ）暂时还只是A—F打分系统的补充

以2022年US News 全美38位的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为例，传统的A—F打分系统仍然适用。

不显示成绩等级只能体现课程是否通过的P/NP打分只对满足特定要求的学生开放：每学期平均GPA和累积GPA都不低于2.0；以及每学期修课不得少于12学分；未完成科目的累积学分不超过16个，这几个条件同时满足才行。

除此之外按照P/NP打分的课程不应该超过在UC Davis修读课程总数的三分之一（文学与科学学院不超过四分之一）。限制条件还是不少的。如果成绩实际上高于C，显示等级制的成绩是有好处的。反之P/NP则是一种折中的选择。

对于采用P/NP打分系统的原因，官方解释说是有意识到学生和教师目前在学术和个人生活中面临的压力。为了在尝试适应远程教学的同时，减少学术不确定性并提高灵活性，才提供了这个选项。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 Berkeley）与之类似，P/NP打分系统同样也只是传统的A-F打分系统的一种补充。最多不超过三分之一的课程可以选择采用P/NP打分，而且使用P/NP打分的课程不会计入累积GPA中，显然是一种防止表现不佳的功课拖累GPA的安排。

极少数课程本身是只适用P/NP打分的，比如写作入门等课程。其他有类似设置的学校在细节上可能会有一些差别，比如加州大学欧文分校（UC Irvine）在采用P/NP打分课程的比例限制上最为宽松。

需要注意的是，几乎所有这些方案，都是允许学生在学期结束前的特定时间，来决定采用哪种打分系统---在此之前这门课成绩如何大家心里是有预期的，这给避免被表现不佳的功课拖累GPA提供了一定的自主性。

03、与P/NP系统初衷类似的其他考核标准/方式

双阶段考试：

除了评分标准可选，改变考试方式本身，也成了加州大学一些成员试图减少期末考试在整体成绩所占的比重，或者让考试变得对学生更有利的方向变化的方式。

加州大学默塞德分校最早在2020年春季新冠流行期间为了应对学生普遍上网课的现实情况采取了被称为双阶段考试（two steps exam）的考核方式。

在两阶段考试中，学生连续参加两次相同的考试（网课期间都是以Zoom、FaceTime或SnapChat等方式进行）。第一次，学生们以传统的方式单独参加考试。然后，他们分成三到五个学生的小组，再次回答同样的问题。小组考试提高了学生之间相互反馈的质量。有不少学生都喜欢这个考试模式，它提供了一个让学生辩论和得出更好答案的机会。

哈佛大学的Deslauriers认为，学生在第二阶段获得的即时反馈是两步考试如此有效的原因。通过与他们的同伴一起回顾这些问题，他们了解他们得到了什么是对的和错的，并修正了错误的知识。

这倒不意味着在小组考试中可以蒙混过关，在小组协作考试中不做贡献的人（free riders）将受到考官的介入和干预。通过增加考试次数和方式多样性的办法，分摊了每一次考试的压力，减轻了学生的负担。

合同评分法：

合同评分法（Contract Grading），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学生和老师之间订立一种评分规则，按照合同规定的方式评分。合同评分成hybrid contract和labour contract两个类别，后者基于这样一个理论:你学习投入的精力越多，提高也会越多。

因此，LC重视努力和劳动，而不是主观的质量观念。一般来说足量按步骤完成作业，学生就能履行合同得到成绩，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前者（hybrid contract）可能会增加一些质量方面的要求。

通常老师会给学生几种不同的评分选项，每种选择都有不同的权重分布，用来评定学生的最终分数。例如，一个选项中考试的比重较高，另一个选项中作业和课堂参与度的比重更高。除此之外对课程作业可能也会有一些具体的规定和指示，比如：

• 准时交作业
• 满足最少字数要求
• 原创内容（非抄袭）
• 遵循内容分配提示（distribution instruction,指老师会要求某个具体的作业的内容结构，在某个内容上要怎么写，占多少篇幅等等）
• 响应老师对作业的反馈（feedback）并修改
• 如果达到了老师规定的这些内容，学生将被保证得到一个特定的分数(通常是B）

合同评分法让学生写作业和应对考试有着具体的目标和指导，能够更有章法地从容应对和取舍。对顺利完成学业也有帮助。

原因：

Everyone deserves a second chance。

Letter grade所体现的分数不一定能够准确反映学生是否掌握了学科知识。加州大学圣克鲁斯分校（UC Santa Cruz）教务长乔治·格林认为，在很多情况下，分数真正体现的是学生为适应大学课业所做的准备。

对于没修过AP（大学先修课程 Advanced Placement）课程，对大学课程的内容和难度都缺乏准备的那部分学生来说，仅仅是因为一开始的课业表现一般，就拉低了整体的成绩的情况对学生来说其实是是很不公平的。

对于一年级新生（freshman year student）来说，N/P打分系统下他们能够有更多的缓冲时间来适应大学课程的难度，避免因为调整期间面对考试表现不尽人意，影响GPA，并进一步伤害求学的士气。

N/P打分系统和双阶段考试其实都不是加州大学的原创。前者先是在MIT流行，后者来自哈佛大学。N/P打分系统至今在MIT仍然只是帮助一年级新生缓解课程压力的一种方案，在加州大学的若干个成员中则扩展到了其他年级，灵活性很强。

然而考得不好也不会影响GPA的设定，也成为了一些学生应对高难度课程尤其是高难度必修课的，一种并不能说是高明的策略。

正如戴维斯分校（UC Davis）所指出的那样，P/NP（虽然对顺利毕业有好处），但是读研申请的时候可能会因为本科成绩在某些科目上的表现遇到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你需要寻求学校相关部门专业性的建议和帮助。

无论如何，能够有这么一条途径来减弱表现不佳的课程对毕业和深造的影响，仍然是好事一桩。